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鮮花手術(畢淑敏最新作品!) Xian Hua Shou Shu ( Bi Shu Min Zui Xin Zuo Pin )
作者: 畢淑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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產品內容 |
內容:
黃鶯兒發瘋似的迷戀上了編織,那是一件藏藍色的男式毛背心,花紋複雜得如同少數民族女子頭上的冠。她一言不發,靜靜端坐,一針針地纏繞、交叉、抖腕子、推進……
一針上一針下……
兩針並一針……
另起一行,一針分兩針……口中唸唸有詞,她說這個花樣叫做“阿爾巴尼亞”。
古往今來的女子,相戀時都一定要親手為郎君做點什麼。從前是荷包鞋墊襪子頭巾,如今就成了毛背心和毛衣。面積更大了,分量更重了,也更蓬鬆而暖和了。
黃鶯兒一言不發,桃花面紅酥手,靜靜端坐纏繞,蘭花指挑動五彩斑斕。臉上是平穩的安寧,如同十五日的月,光潔到有點癡呆的樣子。她長長的睫毛下,沒有任何雜質,只是單純地思念和機械地操作。於是先是那男子的腰,然後是那男子的胸,再然後是那男子的雙肩和臂膀,就漸漸地在她手中精緻地成型。每一寸毛茸茸的線,不是穿過手指和鋼針,而是穿過了腦子,穿過了心的瓣膜,連著肝臟和脾。這過程是不能說話的,說了,“阿爾巴尼亞”就會“變修”。綿綿心事被萬千針腳簇擁著,一個男子的身影長久地抱在懷中。
可憐的柳子函只有埋頭看書,抵禦孤獨。
……
實習結束,黃鶯兒和柳子函已經擁有了處方權。按說應該馬上提幹,不巧一批地方醫學院校畢業生參軍到部隊。醫生的名額有限,黃鶯兒她們面臨一種尷尬,暫無編制可以安排。部隊領導對自己培養出來的苗子情有獨鍾,決定先把她們分配到基層,等以後醫院有了空額再調上來。
醫生不能到醫院去,就像劍不能染血,是悲愴的。醫院也和萬物一樣,有性格和脾氣。駐軍醫院是正襟危坐的大哥,專攻疑難雜症。野戰醫院是毛頭小夥子,衝勁足,手藝也許不是最精,打起仗來卻驍勇善戰,衝在最前頭,不懼流血犧牲。軍分區的衛生科,有點像中老年婦女,包羅萬象,細緻瑣碎,需要態度好,童叟無欺噓寒問暖。
黃鶯兒和柳子函分到了不同的軍分區,南黃北柳,相隔數百公里,坐汽車要整整一天。
分別在即,按說該心中黯淡,黃鶯兒居然很興奮。她的新單位距離寧智桐不遠,這極大地稀釋了她對女友的離愁別緒。
“你稍微掩飾一下興高采烈好不好?也不必這樣心急火燎地要到新單位報到。”柳子函悻悻地一語雙關。
黃鶯兒輕盈地打著揹包,把一個有喜鵲圖案的臉盆綁在軍大衣外面,有點不倫不類。柳子函也有一個同樣花色的臉盆,那是她和黃鶯兒一塊兒買的。你如果看到女孩子們有些一模一樣的東西,就知道她們的關係非比尋常。
黃鶯兒說:“其實咱們離得並不遠,爬上大廂板,一天就到了。”
柳子函提醒:“不要見色忘友啊。”
黃鶯兒歡快地說:“寧智桐已經當副營長了。總讓我代問你好。”
兩人依依不捨地分手。女孩子們的友誼往往是這樣:在一起的時候,蜜?婼晡o,離開以後,隨著時間和距離的風化,感情就漸漸酥脆了,坍塌成美麗的碎片。她們又恢復到剛當兵之後的那段歲月,彼此相望著,都知道對方的消息,見面卻很少。黃鶯兒幹得很出色,發明瞭一些土療法,比如把青黴素注射到兒童化膿的扁桃體?堙A據說效果極好,孩子們的高燒一天就退了。段伯慈也調到那個單位當衛生科長,佟臘風還是護士本行。
可惜政策變化,柳子函和黃鶯兒這批兵的提幹指標一直沒下來,始終是戰士身,處境微妙。
寧智桐倒是好事多多,被評為軍區模範,受到總部嘉獎,升為正營長。聽說軍區某首長要招他為東床快婿。如果他答應了,就會成為全軍區最年輕的團長,可被寧智桐婉言謝絕……沒人知道他和黃鶯兒的戀情。據說翻過年去,黃鶯兒有可能以戰士身份被保送到軍醫大學,繼續深造(那時候工農兵學員必須是戰士)。
黃鶯兒的愛情像剛剛曬好的被子,鬆軟噴香。柳子函這邊就是冷褥子,堅硬平坦。柳子函既然沒法收穫愛情,只有去收穫成功,努力工作。分手之後,柳子函到黃鶯兒的營地看過她一次,愛情讓黃鶯兒美麗異常。
隨著時間的推移,她們的友誼似沙棗花的清香,墜地之後,在風中凋為塵埃。然而那些香氛還在,如鬼魅般潛行,在一些不可知的瞬間和未必合適的地點現身。比如,此刻。在異國他鄉冷雨綿綿的小店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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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724878-070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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鮮花手術(畢淑敏最新作品!)
[Books]
(日期:2007-10-24)
售價($):
HK$77
(US$)
發行商:明天出版社
產品語言: 簡體中文
頁數: 203
國際書碼: 9787533254858
出版年月: 2007/09
印刷版次: 1
Ni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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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考匯率: US$1 = HK$7.8 RMB$1 = HK$1.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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